《金刚般若波罗蜜经》浅说
通澈禅师
我们学习《金刚般若波罗蜜经》(以下简称《金刚经》),我们禅修的未来一定会有好的成果和建树。《金刚经》从第一分到最后三十二分,所讲的佛理,包括一些修学的义理是逐步的深入,越来越深刻。所以,我们在学习它的时候,大家不要满足字面上的一些意思,而要抛开字面的意思,或者透过字面的意思,去真正地领悟它所想表述的真实义,就是它到底想说一个什么问题。
佛法是针对世间的一切法而起对治作用的,佛法就是用来对治我们的一些妄想无明的。其实就是对治我们世间的一些东西。所以说佛法,特别是《金刚经》,它所想阐明的问题,其实就是我们当下所需要解决的一些问题。过去的,已经过去了,我们已经是不太留意了,未来的,还没有发生,所以说佛法更重要的是解决我们当下的问题。这个当下的问题,就是我们生活的现在,包括现在的社会环境,现在的人生,现在的众生所产生的一切的因缘,这些因缘,无论善的、恶的、美的、丑的、好的、坏的,这些问题纠结在一起,就形成了我们完整的人生。
我们的人生其实就是由这些不同的酸甜苦辣,不同的因缘所成就起来的。我们最关切的我们当下的人生,就是由这些组合起来的,所以说我们学习经典,学习佛法,更重要的就是为我们当下的生活、当下的人生服务的,这一点非常关键。要使佛法适用于我们的现在、我们的生活,这个不是口头禅。口头禅是什么?就是说的东西与我们所行所修所学的东西不沾边,指导不了现实的生活,这些东西就是口头禅。讲的跟做的不一套,用不上。我们学习的《金刚经》,既务实,讲得很在,又很玄妙,很深奥。它讲的是事物真实的道理,透过事物的外相而讲出了里面真实的内涵,客观的规律,也就是事物的辩证的客观规律,这是它的精髓所在。
我们往往看不清真相,往往会被外相所迷惑,并不知道外相下面的真实的客观规律是什么,它的内涵是什么。《金刚经》正是揭示了外相下面的真实内涵,客观事物的发展规律,所以是揭示真实相的一部经典。这个真实相我们在学习中还会讲到。
金刚般若波罗蜜经
姚秦三藏法师鸠摩罗什译
法会因由分第一
如是我闻。一时佛在舍卫国。祇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。千二百五十人俱。尔时世尊食时。着衣持钵。入舍卫大城乞食。于其城中次第乞已。还至本处。饭食讫。收衣钵。洗足已。敷座而坐。
我们说《金刚般若波罗蜜经》,是姚秦三藏法师鸠摩罗什译的,义净大师也翻译过金刚经,叫《能断金刚般若波罗蜜经》。金刚般若跟能断金刚般若有没有区别呢?有一定的区别,这个区别当然是一种争论,我们用不着争论,就是了解一下即可。
总的意思就是金刚般若,就是大智慧。用鸠摩罗什所表述的,金刚是一个利器,无坚不摧的一个利器,什么烦恼、魔障、困难等都能摧毁,所以叫金刚般若,那就是能够摧毁一切烦恼妄想的大智慧。义净法师所翻译的能断金刚般若,意思是说把金刚都能断掉的般若。这个我们不深究,我们只讲断除一切障碍烦恼的就是智慧。这个智慧从哪里来、应用到哪里?这不是我们一下子能得到的。这里的智慧不是指世间的聪明,这是大智慧,是佛陀的大智慧。具有佛的圆满觉智,才能断除一切烦恼障碍。这就是金刚般若。
我们现在每个人每个众生都处在无明烦恼愚痴之中,就像比我们更惨的畜生道,它们处在一个愚痴愚昧的生活境界当中,它们也感觉到苦乐,但是它们的苦与乐,是短暂的,也是生灭的。因为没有佛法觉悟的智慧,它们不会得到真正的乐,也不会体察到真正的苦。它们只知道今天吃不饱就苦,吃饱了就是乐。所以众生需要智慧和觉悟,才能突破烦恼。
其实,我们的人生有这样那样的如意与不如意,这样那样的痛苦与快乐,人生就是由各种痛苦与快乐所构成的连续的时间段。这些痛苦与快乐,因人的智慧的不同,觉悟的不同,所体察的快乐与痛苦也是不同的,所以不同人有不同的快乐,有不同的痛苦。不管是痛苦也好快乐也好,这是对法,是世间之法,是因为不是觉者,没有解脱。那么解脱什么呢?就是解脱你的痛苦与快乐。这就需要佛法指导我们,让我们从苦乐中解脱出来。
这讲起来非常简单,不苦不乐就行了吧,但在实际生活中,我们的心无不是被苦乐所缠绕,真正想觉悟,真正想解脱,就需要把《金刚经》真正搞明白,或者至少把一段话、一句话、两句话搞明白。为什么《金刚经》后面讲到说,能有众生持此一句一偈者,就不得了啊,为什么会这样呢?就是让我们搞明白,那怕真正搞明白一段话、一句、一偈,这就能给我们解决很大问题。所以我们要知道金刚般若波罗蜜。波罗蜜也不细讲,波罗蜜就是解脱以后的事,是名词、形容词还是动词呢?我们不要去仔细考虑那些问题。波罗蜜就是解脱以后到达的境界,不同于凡夫的思想境界。我们大家最后都达到波罗蜜,般若波罗蜜,你也波罗蜜,我也波罗蜜,大家都要波罗蜜,这就是我们所要达到一个智慧的境界。
姚秦三藏法师鸠摩罗什,是四大译经家之一,还有义净、玄奘、真谛或不空法师,说法不一。鸠摩罗什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,他生于西域龟兹国(今新疆库车),七岁随母亲出家,十三岁就可以登坛讲法。他一生坎坷,因为他少年成名,才智过人,前秦建元十五年(379年),苻坚想延请鸠摩罗什入中土。可是求之不得,于是派大将吕光领兵七万出西域,伐龟兹,鸠摩罗什被俘获。这个武将对于佛法信仰是很不够的,“慈不带兵”,你慈悲你就不能带兵打仗,带兵打仗的人一般是不慈悲的,所以说“慈不带兵”。还有一句是“义不经商”,就是讲义气的人就不能经商,不能做买卖,学佛法的人也不能带兵。他把鸠摩罗什整整困了十八年。
三十来岁的一个高僧,正处在弘法利生有作为的一个年龄,却被扣在军营中,不是给他一个佛堂让他看经书诵经,而是故意让他吃肉喝酒,浪费了他的弘法最好的时光。就像六祖大师一样,青年的时光是在困境当中度过的。真正被迎请讲法的时候,已经五十多岁了。鸠摩罗什只活了六十九岁,他的译经生涯也只有不到十年的时间,我们从祖师的简历中就可以看到。人的生命是很有限的,弘法的时光也是很短暂的。包括我们的义净大师,义净大师的弘法时间也是大约十年的时间。包括玄奘法师,从印度回来以后,在长安翻译经典,其实时间也并不是很长。所以说,真正的法筵大开的时候,各种因缘都成熟了,鸠摩罗什真正有作为的时候就是姚秦年代。
鸠摩罗什大开法筵的时间就那么短暂的时光,那个年代当然有很多大德云集,比如庐山慧远等有影响力的人。后秦弘始三年(401年),在姚兴的逼迫之下鸠摩罗什娶了十名美女。慧远等大德祖师都指责过这个事情。后来,鸠摩罗什见诸僧多效仿之,乃聚针盈钵,将众僧侣召集起来,在他们面前放了一个钵,钵里装满了针。鸠摩罗什对他们说:“如果能像我一样将这些针都吃下去的人,才可以蓄养女人。”说着,鸠摩罗什就将那些针像吃饭一样一个一个不紧不慢地都吃了下去。众人见此情此景,知道鸠摩罗什不是一般人,这才不再盲目效仿。
现在我们看他所翻译的经典可以看出来,至今为止,没有一个翻译家能达到他的水平,就他翻译的经典文字优美流畅,译义准确无误,对经典的融通,用最通俗最优美的词句来表述出幽深的佛理,迄今为止,无人能达到。在他之前也有很多翻译家,那个年代大量的印度尼泊尔僧人来到中国传法,传法的第一个问题就是翻译经典。鸠摩罗什是非常了不起的翻译家,也是非常了不起的高僧。
《金刚经》的起始便是“法会因由分第一”。这金刚经的三十二分,据太虚大师说,是昭明太子所作。昭明太子是梁武帝的太子。《金刚经》的三十二分是由他分出来的,原来的《金刚经》没有分三十二分,也没有标点。
“法会因由分第一”,其实就是法会的缘起,为什么要举行这个法会,为什么在这里说法,在这一分里面讲这个问题。就像我们举行这个金刚禅修法会的缘起。举办一个法会必须具备六种条件,六种成就成熟了,你才可能完成一个法会。不然的话是完不成的。哪六种条件呢?“如是我闻”,这是指的信成就,就是亲耳听见佛这样讲的。大藏经是在佛灭度之后结集出来的,由阿难宣说出来的,阿难所背诵的东西就是“如是我闻”,自己亲耳听到的,一句都没有说错,这是一个信。
发展到今天,我们对佛所说的话、所说的经相信,信到一个什么程度呢?这个问题直到现在很难说。为什么这样讲?只有印心,对佛经的理解符合佛意,符合佛法的真实义,那就是佛讲的,没有错。对佛经的信,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。现在有很多人追究,这部经到底是不是佛亲口宣说的?很多人在探究这个问题,很多学术界学者,很多高僧对经典进行了长时期地大量地考证,最后考证的结果,也没有得出令人很信服的答案。有的说这部经不是佛说的,那部经是佛说的,最后答案也不具权威性。就像有人说《楞严经》是伪经,《大乘起信论》也是伪的。教界不同意这些说法,说《楞严经》是真的,符合佛意。并没有得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答案。
这里就有一个问题,为什么要争这个是不是佛亲口所说的呢?为什么要追究这个问题呢?就是因为现在的人有了问题,不是佛经有问题,是当下的人心有了问题。为什么有了问题呢?第一个就是信,这种信不是深信,不是断疑起信的信,这种信是我们作为一个凡夫的信,一种初信吧!拿信者来讲,这是佛说的,我得听。佛说的是什么?他信什么呢?自己认为是对的东西,他信,认为不符合自己的观点的东西,他不信。这就出了问题了。现在的人说,“我信”,佛说的经我信,信的哪部经?信哪句话?信哪个意思呢?信的是跟我的观点差不多的,佛经中似乎能把我的思想套进去的,这样的佛经我信,不是这样的佛经我不信。这样问题就出来了。其实问题并不是这个经是不是佛说的了,而是人借助是否是佛说的来验证自己的正确与他人的错误。这是当代人的问题。
再拿不信者来说,这部经我不信,因为这部经不符合我的思想,所以不信。我们打个比方,佛经讲富贵从布施中来,对这一句话的态度有两种人,一种人是信的,一种人是不信的。信者也有初信、深信、至信。不信的有不信的道理,信者有信的道理。信者就去做了,不信者不去做,有的在狐疑,有的不信,或者有的原来信现在退转了等等一系列的法相都出来了。
所以说,“如是我闻”很重要,重要到什么地步呢,学习佛法,你如果离开信字,这个佛法就没法学了。就说鸠摩罗什译的这部,《金刚经》,因为这三十二分,古人就发生过争议。有的大德说,这个佛经你怎么给分呢?你得下地狱啊!因为依照佛原来说法的样子,此经书没有分,要按照原样来。这也是一种信啊。所以在信成就上,你要细细地琢磨一下,如何为信成就。一次法会同样也是这样,首先要信,对这个法要有至信,要深信不疑,不要狐疑不决,不要对《金刚经》狐疑不决。你对佛法都不信,这个事就不好办了。我们来参加法会的,对这个法也有信的,也有不信的,有狐疑的、半信半疑的。信佛法首先不让你愚痴地信。愚痴的信是什么?只信字面意思,或者你不圆通佛法,只信那部经的那句话,并没有圆通理解这句话的含义,这样的信要不得。信不是叫你愚信或者叫你迷信,信是一种智慧的信受。
“一时”,一时是哪一时?这是时成就。这是一个特定的时间,就是佛说法的那个时间,称为一时。就像我们现在的时间就是一时,现在是北京时间五点,因为世间不同的地方所显现的时间是不一样的,这里的白天在美国是晚上。不同的空间不同的地点,时间是不同的。那个年代,计时的东西也没有我们现在的先进,能分出经纬度,能确定出精确时间。这一时,就是佛讲法的那一时。
我们看《法华》就知道,现在的法华会上还在讲法。佛的过去、现在、未来三时是一样的,现在在讲、过去在讲、未来也在讲。这是个什么意思啊?往往我们在读《法华经》的时候对那一段意思老是拗不过来,我一开始读的时候,在那个地方也是拗不过来,过去和现在怎么会在一个时期呢?其实,这个一时是指佛说法的那个时候,同时这个一时不是不变的。如果说这个一时是不变的,就麻烦了,大家都会去追究那一时。那一时,其实佛连一个字都没有留下来,一片纸都没有留下来,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来,去哪里找啊?如果大家都去找那一时的话,找不到,最后的结果会认为佛经都是假的了,不能学了,没有佛法了。所以不能去追究到底是哪一时。不要一说一时,那就是佛讲法的一个特定时期。是三千年前?三千二百年前?还是二千六百年前?在那一时佛在哪里讲法?一说你就执着,然后你就找那一时的文字,找那一时的记录,找那一时的……,去哪里找啊?就像我们现在一时,我在这里讲,大家在这里学习,这一时刻留到什么年代?这一时刻就永久不灭了,明白这个意思吗?现在我们成就了这一时刻,因为过去的种种因缘,所以我们现在才有这一时刻,这一时刻即使结束了,它已经定格在历史长河当中了,定格在这个不生不灭的法当中了,所以说这一时刻就是三时都会现的,就是过去未来现在。
大家在学习佛法中逐步地就会明白这个道理了。时间和方位的不同,我们要破开凡夫的执着妄想,你才能成就佛法。一定要破掉凡夫的执着妄想。不要认为我们这个共修法会结束了就完了,完了吗?没有完,为什么没有完?这一刻永远不生不灭了。你想一想,这一刻即使我们死了,我们已经灰飞烟灭了,那后代的人会怎么说呢,说这里原来也有个义净寺,这里原来也有和尚,也有居士,一群人在这里坐着听法。这一个定格,已经下去了。我们现在所说的龙华三会,我们现在所讲的一切东西,一切有历史记忆的东西,还不是从那时一直到现在吗?虽然东西都没有了,这些人也没有了,物是人非,物也不是了,但是这种神奇的永不灭的东西永远留下来了,驻定在历史的记忆当中。一定要明白,在经典中,佛所说的一切法,他都讲了一个问题,一切法都在不生不灭当中,不可能法讲完了就灭了,什么都没有了。所以,在法华会上也好,在金刚会上也好,佛所说的法在绵绵不断地讲着,现在还在讲着,佛在灵山会上还在讲着,还在讲金刚经。我们这样去说,你就不难理解了,如果不受时间空间的限制,那你的心就会无量无边地大。这是对时成就来讲的。
“佛在舍卫国。祇树给孤独园。”我们去印度朝圣的时候看到过这个地方,“舍卫国”,只留下这三个字,没有原来的样子了,只有残留的遗址。但是这个舍卫国,我们佛教徒都知道有个舍卫国,它在我们的想象当中。 舍卫国是中印度的古王国。舍卫城里有一位家财万贯又仁慈悲悯的长者,大家都称他为“给孤独长者”,由舍卫国祗陀太子供养树,给孤独长者供养园,并以黄金铺地,在园林中建了庄严的精舍,供佛陀在此生活弘法,被称为“祗树给孤独园”。释迦牟尼佛在此居留说法长达二十多年。“祗树给孤独园”,这是两大类护法的代表:第一类是政治上的统治者祇陀太子,第二类是富者给孤独长者。他们护持了佛法,供养了释迦牟尼佛讲法的场所。我们现在也离不开这两类护法,一种是国家和政府的支持,第二个离不开护法居士的护持。
我们寺院也是这样,第一政府政策允许,第二护法居士的积极运作,才成就了这么一个说法的道场,从释迦牟尼佛那个时候一直到现在,还是这样,这说明这是佛法的一种必然规律。如果说,没有皇帝支持,没有富者给孤独长者来成就这个处所,去哪里讲法呢?佛教讲法的地方,比如释迦牟尼佛当年讲法的灵鹫山,很有气势;或者是祇树给孤独园,富丽堂皇;当然还有耆崛山,还有好几个处所,如龙宫、天上等,我们就不讲了。我们去印度看了一些遗址,当年的那烂陀寺等,也是非常雄伟宏大,为什么要成就这样的道场呢?其实,这些建筑的高大宏伟,同时也是一种法,这是一种不吱声、不讲话的法,往往这种法却非常管用,非常摄受人。
比如说我们这个大殿,这个大殿盖得越好越庄严,佛像越庄严,进来拜的人越感到自己的渺小,对佛法会更虔诚,对自己的过错会真心忏悔,会更好地成就他的菩提心。所以这些东西,进来的人如果有不善的心、不善的念,都会让他有收敛,有改变。所以这种建筑本身就是一种法,代表的就是佛法。如果在这里盖上三间茅棚,并不是不好,但是毕竟不能摄众。摄众就是说,你不用说好多话,在这里摆个庄严的佛像,这是一万个法师都不能比的。一尊佛像赛过一万个法师。一万个法师在那里讲,一对一地对治成就你,也未必能成就。但是一尊佛像立在那里不讲话,就可以度一万个人。佛像越好来拜的人越多,来拜的人越多越有益。佛像不讲话,如果来拜的人全是很虔诚的心,不管是善人恶人,佛也都加持。这不可思议。不要以为讲话讲得好就能度众,不讲话就不能度众,这可不一定。
佛陀的伟大就在这里,几千年过去了,庄严的佛像立在这里,这就是法,就在讲法,只是不用我们的语言讲法,我们听不到,看不到。为什么还有人在拜呢?拜什么呢?那就是佛还在讲法啊。拜了以后,很多人还欢欢喜喜。有的人烦烦恼恼地来,拜完佛以后欢欢喜喜地回去了。为什么?所以,这种加持是摄受,这种法也就是佛法。我看佛像立在那里不讲话就很好,千万亿人中虽然有推倒它的,但是很少,除非几百年推倒它一次,大部分时间是拜它的,即使推倒也很快被立起来了。但人可不一样,你讲得再好,可能就要把你推倒,推倒你可能就起不来了,推倒就把你扔到海里了,看不到你了。所以这个佛像不一样,法不灭就是因为他不说话,所以我们要感恩他的不讲话。佛法是很微妙的法。
“与大比丘众。千二百五十人俱。”当时佛的常随众就是大比丘,迦叶尊者、目犍连、须菩提、舍利弗、罗睺罗、阿难陀等大比丘。当时佛陀在世时的弘法组织就是僧团,常随众,千二百五十人俱。很多学者问千二百五十人从哪里来的,“千二百五十人”,为耶舍长者子等五十人,优楼频螺迦叶师徒五百人,那提迦叶师徒二百五十人,伽耶迦叶师徒二百五十人,舍利弗师徒一百人,大目犍连师徒一百人。他们都先后加入了佛陀的僧团。此千二百五十人,我觉得此处只是用千二百五十人作一个数,不然无以计。不要执着于此。这叫众成就。
“尔时世尊食时。着衣持钵。入舍卫大城乞食。”当时比丘是不过火的,是乞食,住阿兰若,阿兰若就是寂静处,这是当时佛教的存在形式。乞食是次第乞食,不分贫富,不分贵贱,不分长幼,次第乞。佛教传到中国以后,这一条去掉了,不托钵乞食了,有了固定的寺院,如我们去的白马寺,僧人集中到那里住宿吃饭译经。后来这个模式逐步在全国推广了。再后来禅宗形成,马祖建丛林,又有了丛林的建制。丛林就是大面积的道场,僧人集中住在一起修学。
这是佛法的不同地域的存在形式。当年佛陀是比丘僧团,托钵乞食,住阿兰若处,不分贵贱长幼,次第乞。义净法师去那烂陀寺,想去供养的时候,大乘灯禅师对他说,那里的供养很丰厚,你如果东西少了,你还不如分一分算了,不要做一个大供养,免受讥笑。虽然是托钵乞食,但供养是很丰厚的。正因为生活上的优厚,也产生了矛盾。同样,佛教到了我们唐朝以后,也出现了同样的问题。因为财多了,不管在哪里,由于分配不公,就会引发矛盾,有了矛盾就有了争斗,就会出现变动,这也是一个客观规律。
“洗足已”,为什么要洗足?在印度走路都是赤着脚,所以要洗足。释迦牟尼佛那个时代很讲卫生,吃饭以前都要净面洗手,而且早上都要嚼杨枝,像我们现在的刷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