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禅自古以来要脚踏实地，这个脚踏实地是你心地上的功夫。到底是深还是浅，不是你说的，也不是你不说的。既不是你不张口你就心地高深，也不是你张口就心地高深，你自己的心地深不深，你要摸着自己的心田去问。不知就是不知，知就是知，不要不知深浅地胡说乱说。这就是禅风，这是我们要遵守的原则。
就一个公案来说，虽然一个公案你能记得清清楚楚，但是对他的理解却是深深浅浅，不同心境的人所理解的答案是不同的。一个公案千古一篇，为什么会理解不同？就是人的心上的功夫深浅不一样，所以答案是不一样的。既然是这样，你敢说那一个答案是对的，那一个是错的？你怎么去评定？就像《坛经》中云：“时有风吹幡动。一僧曰风动，一僧曰幡动，议论不已。惠能进曰：‘不是风动，不是幡动，仁者心动。’” 这就是一个公案有不同的答案。还有一个公案，神秀说：“身是菩提树，心如明镜台，时时勤拂拭，勿使惹尘埃。”慧能说：“菩提本无树，明镜亦非台，本来无一物，何处惹尘埃。”这也是一个不同的答案。这些东西有很多注解，也有的注解是可笑的，是站在自己的角度上作注解。比如有的人会站在物理的角度上研究风与幡的关系，也有人会站在哲学的角度上去研究，不同的思想、不同的心境、不同的类别会产生出不同的答案，每个人都站在自己的所知上来议论这个问题，其实差十万八千里。“凭他文字话头断定，你便十万八千里去”，凭文字话头断定，那就差了十万八千里去。看公案你不能从话头去断定，你能断定得了吗？他就说的那么个话，你怎么断？你断定，你可能会相差十万八千里。你若“凭他行履证量断定，你又不是过来人，焉能知道？”既然你不知道，你就不要胡说乱说。这也是禅家的一个规矩，你既不知道，就不要乱说。
——《禅修开示录》
